中国网络文学跨越媒介震惊,IP导向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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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请您点击右上角,订阅“媒介之变”的百家号。若将年底文学网站“榕树下”的建立视为中国网络文学的开端,那么到年已经整整20年。20年间,几乎每五年就有一次媒介变革或传播渠道变化:年在线收费阅读制度的建立使文学扎根网络;年顺应移动互联网浪潮,开始从“PC时代”迈向“移动时代”;年“IP化”打通媒介阻隔和次元之壁。与此同时,网文的主流读者群也经历了三次代际更迭:从“70后”到“80后”到“九千岁”(“90后”和“00后”)。“媒介融合”和“世代更迭”既可作为梳理-17年度网络文学走势的关键词,也可视为网络文学发展20年的成熟标志。20年前,媒介革命进入文学领域,带来一场猝不及防的“媒介震惊”。借此机会,传统文学机制无法安置的“文学青年”找到乐土,长期被压抑忽视的“故事群众”1占山为王。此后,网络文学进入了以网络为媒介的亚文化空间,一方面充分发展了新媒介特性,另一方面,也隔断了某些文学传统和资源。“震惊”总是暂时的,随着互联网成为主流媒介,“网络文学”也不能一直以“网络”这一媒介属性笼统命名,而是要在网络媒介环境中,重新生成文学的多样形态——网络文学是网络时代的文学,其文学形态与纸质文学一样,是多种多样的。网络文学形态多样化的生成,前提必然是其环境生态的多元化。年以后兴起的跨越多种媒介的IP运营正是打破网络文学以超长篇类型小说为绝对主导、在亚文化空间相对封闭性发展的一种爆破性力量。(一)“后工业时代”的“手工业复兴”回顾网络文学发展历程,第一场生死之战是网络收费模式的建立。如果不是当年起点中文网成功建立了VIP收费制度,并随后将收费渠道接入盛大集团的游戏点卡系统,中国网络文学不要说能发展成全世界风景独好的文化奇观,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因为,如果写作不能挣钱,作者们很难坚持下来。如果仅靠线下出版挣钱,网络文学也只能成为纸质文学的育苗基地,无法发展为独立形态的文学。然而,网络文学在蓬勃发展起来的同时也被大大窄化了——从带有媒介革命先锋实验性质的自由写作,变成了以“更文-订阅”为核心机制的网络类型小说,超长篇的模式被固定下来。移动端引进以后,随着大量缺乏网文阅读经验的“小白”读者的涌入,类型文更变成了“套路文”。网络文学由此进入了规模化大生产的“工业时代”,以形同工业流水线的标准化方式,被摸清了市场规律的“码字工”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这样的写作未来其实很可能被人工智能写作取代。在VIP商业模式下,尽管“老白”(阅读经验丰富、有较强鉴赏力的资深读者,与“小白”相对)鄙视“小白”,但影响力永远不如“小白”,因为“小白”人数更多。这其实不是什么新问题,大工业文化生产的口味永远是“向下拉齐”。在对文学极端商业化的抵抗中,作家的个人坚守常常被赋予悲壮的意义,但其效力有限。真正有效的模式,是用另一种商业模式打破走进死胡同的商业模式,虽然那或许是一种更商业化的模式。携带大资本而来的IP运营当然是更商业的,但却打破了VIP收费制度的单一模式。对处于产业链上游的网络文学来说,IP运营可以让其从以前单一的付费阅读模式升级为产业化运营。IP商买的是整篇文章,而不是像VIP收费制度那样按字数收费,字数越多,收费越高。作者卖的是世界观、是故事、是人设、是文笔、是他/她的粉丝团。当作者不再是流水线上的计件工后,似乎又变回了“手工艺人”——当然,只是似乎。因为这个手工业是“后工业时代”的,作家完成的“作品”不是独立自足的,而是一种更具综合性生产中的一个部件。如何在“IP导向”的生产链条中,保持文学生产的相对独立性,这是另外的问题,这里暂不讨论。进入IP时代,出现的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原本在商业化跑道上跑得慢,“工业化”不充分的网站反而占先了,比如晋江文学城。创立于年的晋江文学城,直到年才施行VIP收费制度,在被盛大文学收购之后,仍由最初的创始人掌控实际决策权,在昔日盛大文学、今日阅文集团“一家独大”的行业垄断格局中,成为唯一一个既在局中、又在局外的网站。因此,晋江在诸多VIP机制的商业网站中,最大程度地保留了粉丝的主导性,管理风格接近于“无为而治”。在其他网站为快餐式消费者们大量产出同质化的类型文时,晋江喂养了有更高需求的“老白”读者们,也培养了一群对作品有鉴赏力、对网站有群体归属感和忠诚度,肯为喜爱的作者们花钱的粉丝型读者。这个“有爱+有钱”的粉丝群体的存在,也让在IP机制中坚守工匠精神的作者有了底气。十余年来,在“有爱的粉丝经济”的滋养下,产生了大批精品好文,经口口相传,逐渐建立起圈内的“经典”序列。进入这一序列的作者、作品,到今天就成了资本最为看重的IP。于是,与阅文集团其他女频网站的市场体量相差甚远的晋江,在IP时代“华丽逆袭”,成了IP内容高地2。近年来,晋江的两位扛鼎大神3priest和非天夜翔都在IP领域收获颇丰4。在-17年度的新作中,priest的《默读》是难得能走出“圈内”、吸引“路人”的“女性向”5佳作,也将“女性向”作品的影视版权成交金额提升到了接近千万的量级,而非天夜翔的《天宝伏妖录》更是连载尚未过半就已卖出千万级影视版权6。擅长创作恐怖悬疑类型的尾鱼,一直坚持将笔下构筑的奇异世界,与“背着大包走遍江湖”的梦想相结合,在文字、叙事的精致讲究之外,更勇于在写作中尝试解决现实中的社会问题。在本年榜推荐作品《西出玉门》连载之前,尾鱼并不是晋江畅销榜单的常客,但却极受影视、游戏等IP改编的青睐,《怨气撞铃》()、《半妖司藤》()、《七根凶简》()等作品的相继卖出,或许正是鼓励尾鱼坚持其创作风格至今的动力之一。(二)“IP向”新平台请回“老大神”IP打破的不仅是单一的付费阅读模式,同时也打开了媒介空间。什么是IP?“IP”(IntellectualProperty)直译为“知识产权”,但并非印刷文明系统之下的著作权,而是指具有长期生命力和商业价值的跨媒介内容运营模式。换句话说,IP运营就是要进行跨媒介文艺生产,而每一个媒介背后都是一个不同的消费群体,他们有着不同的年龄、阶层、趣味和文化渊源,一部“全版权开发”的作品,势必老少咸宜,男女通吃。在“IP导向”下,原本在一条“单向街”上向“青少年向”、“二次元化”狂奔的网络文学,有了前后左右的路口,跳出了相对封闭的亚文化空间。与做网文起家的老牌网站不同,“IP向”阅读平台往往自带丰富的IP开发资源,如“火星小说”以中汇影视为依托、“爱奇艺文学”以爱奇艺视频为母体,它们需要的是IP的多媒体开发价值,小说传播本身倒在其次。从老牌网站那里购买IP版权固然是最主要的途径,但当“囤货”所剩无几以后,就不如自己开发。这些“IP向”阅读平台给出的自由空间和资源利益都是老牌网站难以企及的,这无疑是“回归大神”和其他急于摆脱网站控制的网文作者最佳的选择。在VIP制度成气候之前,网络作家的发展路径基本是网上成名后就到线下发展,甚至刻意剥离网络作家的身份(如安妮宝贝、江南等)。还有一些一直立身于畅销杂志(如《今古奇观》《科幻世界》《萌芽》《最小说》《超好看》等)的作家,一直没有真正进入网络。随着纸质出版业的衰落,这些作家也有向网络迁移的趋向,“IP向”的新平台无疑提供了再次入场机会。于是,我们发现,这两年,一些“老大神”又回来了。如“新武侠”代表人物之一沧月,于年6月将全系作品电子版授权给“四月天”(年7月重新组建)重新发布。曾位列言情“四小天后”的藤萍,于年正式签约火星小说。已移居海外多年的“元老级”大神风弄,也把她在“米国度”(台湾网站)连载的《金玉王朝》同步发布到“咪咕阅读”。这些“老牌大神”如果再回起点、晋江等主流网站,未必拼得过更年轻的一线大神,但却有着更高的文学起点、更老道的文笔、更忠诚的铁粉团,以及与纸质文学传统更深的渊源,可以为网络文学的发展提供新的元素,探索新的可能。在这一轮回归网络的“老牌大神”中,藤萍最为耀眼。藤萍虽作为网文作者被读者熟知和喜爱,但这些年来创作重心始终更偏向杂志与纸媒出版。年起便签约中国最早的原创言情小说基地“花雨”,在火星小说网推出《未亡日》之前,曾在蔷薇书院陆续连载三部作品。《未亡日》(.6-.4)是藤萍的第一部长篇科幻网络小说,它以复杂完整的世界架构、具画面感的紧凑叙事、生动鲜明的人物群像,建构了一个智能人主导的末日世界,探讨了后人类语境下的人性命题。小说对大众口味进行了大胆的挑战,这当然不能简单看作“任性”之举。科幻这一类型在网文世界虽然相对边缘、小众,但由于近年《三体》《北京折叠》等科幻作品在国际获奖、国内走红,再加上科幻作为电影门类的天然优势,资本力量完全可以合理地期待“藤萍”与“未亡日”的组合成为下一个热点科幻IP。(三)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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