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邓超主演的《城市之光》、李易峰主演的《心理罪》的朋友,对“方木”这个名字一定不会陌生,“方木”是雷米的《心理罪》系列小说里的主人公,一个看似无用书生、实则明察秋毫的心理学天才。
“方木”的塑造者雷米是我国著名作家,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刑法学教授、犯罪学博士,他“洞悉形形色色的罪恶,甚至超过自己的掌纹”,因此被誉为“中国犯罪心理小说第一人”。
时隔5年的沉寂,雷米带着他的《人鱼》温馨回归,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女性话题的悬疑犯罪故事……
一个花季少女,坐在肮脏黑暗的下水道里,借着微弱的烛光,写下所谓的“日记”,黑暗阻绝了光,似乎也把残留的理智排除在外,她只能像一只被人遗忘的蛆虫一样苟活下去……
如果年你只能读一本小说,雷米的这部《人鱼》千万不要错过。
一、女孩
小说主要讲述某校高二女生苏琳,在学校排练《海的女儿》英文话剧时,因得罪了富二代同学马娜,被马娜当众侮辱和疯狂报复,并被逼进了下水道,从此引发出的一系列悲剧的故事。
小说发生的时间是年,以改革开放不久后的时代为背景,映射出三个女孩子生活成长环境的差异,以及对其性格和命运带来的影响。
女主人公苏琳父母是城市生活最底层的小市民,母亲没有工作,父亲靠干苦力为生,重男轻女的思想让苏琳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悲剧。
在学校里她没有朋友,处处受人歧视和冷落,就像一只孤独的丑小鸭;在家里,她感觉不到亲情的温暖,所有的爱都被弟弟夺走,自己失踪后,父母没有立即报案,而是用她的生命换来了弟弟的“户口”和一大笔赔偿,于是她的存在变成了“零”。
马娜和苏琳的处境是天壤之别,她很像电影《少年的你》里的魏莱,美丽霸道任性,典型的富二代娇小姐,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而父母对她的溺爱已经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甚至可以无视于他人的生命,一切都是“钱”和“利”的交易。
因为有钱,所以马娜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欺辱同学、谩骂老师、顶撞校长,伤害他人的身心和生命后自己仍无所畏惧,心安理得,各类弱小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只蝼蚁,毫无价值,死不足惜。
还有一个女孩叫姜庭,她的父亲成了“陈世美”,但还好母亲给了她温暖的亲情和幸福的生活,她生活在一个中等水平的家庭中,衣食无忧,成绩优良,但是因为无意中看到马娜欺辱苏琳的画面,从而被马娜阴魂不散地骚扰和抱复。
姜庭天生乖巧、懂事、善良,这件事成了她无法释然的阴影,良心的不安让她最终讲出了事实的真相,并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和帮助苏琳,而她又意外地成了苏琳表演时的替补,穿着写着苏琳名字的红裙,她感受到一个受伤的生命的呼唤,她必须救她!
二、选择
站在不同的十字路口,揣着不同的想法,不同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在女儿的生命和儿子的户口之间,苏家选择了后者。苏琳死了,他们却成了“幸福”的一家人;当姜庭说出真相后,他们把这些好心的“外人”拒之门外,谁也不能把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和“幸福”打碎,他们宁可不再相信女儿还活着。
人性的冷酷与自私、现实的残酷与悲凉,在这个贫贱的家庭中一一呈现,底层小人物的卑微和贪婪,让他们无法拒绝金钱和利益的诱惑和驱使,只能一再降低底线。
得知被父母“抛弃”真相的苏琳,选择了重返下水道那个黑暗的世界,和救他的流浪汉一起相依为命,变成了无人知晓的“小蓝”,而流浪汉也在她心中变成了美剧《侠胆雄狮》里的“文森特”。
在《海的女儿》的舞台上,苏琳的重现让大家惊讶不已,姜庭拉着苏琳的手逃出了马娜的魔爪和众人的追赶,一红一白两个身影,仿佛被狂风卷起的花瓣和花蕊,向自由的方向飘去。
在胆怯和勇敢中,姜庭毅然选择了勇敢,她不能再坐视不管,此刻,她成了保护苏琳的天使,她不再害怕马娜的淫威、老师的批评,她完成了救赎的使命,救苏琳其实也是在救自己。
马娜被掳到地下水道里,苏琳也在报仇和放手中犹豫,但是折磨马娜几天后,她还是用理智战胜了邪念,她放下了仇恨,放走了马娜,但是却没有放过背后的罪魁祸首——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周老师。
他们在做着不同的选择,而每一种选择背后都是痛苦地挣扎和磨砺。选择的结果,有时是现实的无奈,更多是命运的趋使,无法逃避。
三、人性
小说有三条线索交错进行,最后合并为一。一条是寻找失踪女学生苏琳的明线,另一条是下水道中冲出来的几具女尸引出的奸杀案,还有一条暗线就是《海的女儿》话剧的排练过程。
三条线索,两类案件,又把几个看似不相关的男人夹杂进来,推动了情节的发展,让小说更加迷雾重重,深不可测。
顾浩是一个退休的保安人员,是和苏琳一家是同用一间厨房的邻居。他孤独一生却不乏善良,并与在家受气挨饿的苏琳结成了“忘年交”,两枚煎蛋、一束野花,成了两个没有血缘的人相互取暖的慰藉。
苏琳的突然失踪也让顾浩非常疑惑和不安,他私下打听、调查、寻找,多次深入下水井一探究竟,甚至产生收留苏琳抚养她上大学的想法。
邻居的关爱胜过父母的亲情,这种强烈的对比也让我们看到了一种无奈的社会现状,而流浪汉和周老师的对比,更是令人愤慨至极。
流浪汉原本住在阴暗的雨水管道里,却被心理扭曲的周老师利用,成了一系列奷杀案的凶手;
而真正的主谋周老师,一面忍受着吃妻子家“软饭”的羞辱,一面看着奸杀过程的录相带释放淫欲。
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是胆小懦弱、卑鄙至极的小人。
“生而为人,我很遗憾。”这是日本作家太宰治的名言,感受不到爱的温暖,生不如死,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和耻辱。
而“小蓝”在失去一切之后,并没有轻生,而是和“文森特”一起并肩生活,因为在最黑暗的时光里,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对这个世界而言,流浪汉也许罪大恶极,但在“小蓝”心中,他是最温柔、最善良的“文森特”,他甘愿为给她一双白球鞋而拼得头破血流,他给了她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
“在所有人都把我当作可有可无的物件的时候,唯有他,视我为珍宝。”
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雨水管道就是他们共同的家,“文森特”是“小蓝”唯一可以信任和依赖的家人。
“文森特”存在的意义胜过了所有,当他被周老师撞死了以后,苏琳宁可放弃对马娜的仇恨也不能不为“文森特”报仇,她的手上没有沾任何人的血,但还是借马娜父亲的手杀了他。
她宁可放弃顾浩的好心收养、重回家庭和校园的机会,也要为这个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做些什么,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善还是恶,是报恩还是仇恨,谁又能说得清呢?
四、幸福
家人不能给予的温暖和重视,她却可以从一个陌生的流浪汉身上得到,这不是美丽的童话,而是让人痛彻骨髓的悲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竟冷漠到如此地步,这个家庭得有多冷?
失去了女儿的苏家,一天还是鸡飞狗跳,儿子上学的不适,女儿未死的真相、钱与利的取舍、与马家扯不干净的恩怨……让建立在以女儿生命为筹码的交易上的“幸福”渐渐支离破碎。
贪婪和奢望换来的幸福,总归不会长久,良心的谴责、真相的暴露,最终还是鸡飞蛋打空欢喜一场。而人生的自私和冷酷,更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雷米的小说一向以“罪恶”和“残酷”为主旋律,这部小说也是如此,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因为以女性的遭遇和变化为主线,让整部作品又多了几抹温暖的光!
苏琳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点滴细节,姜庭不违背良心勇于说出真相和挺身而出,姜玉淑为一个无关女孩的安危去放弃与前夫当庭争夺女儿抚养权的机会……我们在她们身上,看到的是更多温柔、乐观、勇敢和智慧的光芒,还有女性生命和尊严的凋零和重生!
雨果说过:“人生至高无上的幸福,莫过于确信自己被人所爱。”因为有爱,所以活着才有意义和奔头;因为有爱,所以在一起才有快乐和幸福。
小说中到处呼唤着人与人之间应有的关爱和帮助,故事的结局在开篇也有一个凄婉的回响,我虽然事业成功,但仍旧孤独一人;我渴望爱,却依然面对看不到尽头的苦难……
有的伤曾经受过,永远无法愈合;有的痛曾经疼过,永远无法忘记!人鱼的故事似乎已经结束,但女孩的眼泪还没有停止。
美丽的小人鱼,请在空中为每一个笑容歌唱,愿更多的女性得到应有的关爱,感受人间生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