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FF电影学堂精粹丹尼斯维伦纽瓦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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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国际电影节每年邀请国内外知名电影大师做客电影学堂,以对谈的形式分享个人电影理念和创作心得,畅谈光影艺术的魅力。从年的第20届至年第2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先后已有克里斯蒂安·蒙吉、布里兰特·曼多萨、努里·比格·锡兰、贾樟柯、是枝裕和、丹尼斯·维伦纽瓦、甄子丹等中外电影大师走进siff电影学堂,进行了16堂高水准的讲授与对话。

“siff电影学堂精粹”带你回顾电影学堂的对谈实况,感知电影大师的个体经验与时代关照,领略电影艺术的独特魅力,抵达更广阔的光影世界。

以下为第2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丹尼斯·维伦纽瓦导演大师班实录:

关于丹尼斯?维伦纽瓦

丹尼斯?维伦纽瓦(denisvilleneuve)是法裔加拿大电影人,导演作品包括《沙丘》《银翼杀手》《降临》《边境杀手》《焦土之城》等,曾担任年戛纳电影节评委。大师班举办之时,维伦纽瓦正在进行《沙丘》后期制作。在最新公布的奥斯卡入围名单中,该片获得最佳影片等10项提名。

丹尼斯?维伦纽瓦导演大师班集锦

时间:年8月1日(周六)20:00-21:00

嘉宾:丹尼斯·维伦纽瓦

加拿大导演

丹尼斯·维伦纽瓦:上海国际电影节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丹尼斯·维伦纽瓦,法裔加拿大电影人。今天我以大师班的形式和大家见面。我非常希望和大家真的面对面,但今年(年)情况特殊,这一愿望目前无法实现。感谢大家的理解。就让我们一起来试一下线上的方式吧。我的同事塔尼娅和我在一起,她来负责将上影节拟好的问题向我提问,希望大家会觉得值得一看。

提问:我们现在在蒙特利尔,你和大家一样远程工作,你在制作《沙丘》,目前为止疫情对制作的过程有哪些影响?

丹尼斯·维伦纽瓦:是的,我目前正在制作电影《沙丘》。我们的拍摄接近完成,电影也接近完成状态。在制作《沙丘》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采取了一些不寻常的方式:在完成了主要拍摄部分后,先把那部分剪辑出来。原本计划是以后再继续拍摄,因为我想调整电影。而当时我有充足的时间。那时候我没有预计到疫情的爆发。当我们正要重返拍摄的时候,疫情袭击了北美。疫情完全扰乱了我的计划,我必须全力冲刺才能按时完成这部电影。我们刚被允许回去补拍,我几周后就要出发,但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应该完成的。这也意味着,我必须远程参与电影的一些部分,比如特效、剪辑。

我在蒙特利尔,制作团队都在洛杉矶。作为导演,现在很多工作可以通过科技远程完成。远程指导特效是比较容易实现的,我也比较得心应手。但这一次让我意识到,远程指导剪辑不是容易实现的,我本以为是可行的。我和剪辑师们相隔千里,通过电脑共享协作,但我意识到剪辑就像和别人一起玩音乐,你们需要在同一个空间里。人与人之间在同一空间的即时反馈很重要。我非常怀念和剪辑师一起工作的日子。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无法和我的剪辑师在同一个地点工作真的很痛苦。另一个原因是,剪辑师不仅仅负责电影的剪辑,也像心理医生能缓解我的焦虑和恐惧,分享我的喜悦。如果将来类似的情况再出现,我绝对要确保剪辑师就在身边。对我来说,剪辑是电影制作中非常重要的环节,可能是最重要的环节。这阶段你以某种方式对影片进行重塑。在你创作电影的过程中,从剧本到拍摄,再到剪辑,你都在一步步完善这个故事。但对于剪辑来说,就像你面前已经有了完整的字母表,所有的语言和画面都已经备好,你不用担心阳光、刮风、或者演员的身体状况,所有的元素都摆在这里。这能极度激发创意,这个过程十分神奇。你可以在剪辑室里创造出恐惧、喜悦、压力,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远程和剪辑师工作,让我有阴影了。

提问:你再一次和作曲家汉斯·季默合作,他也曾提到创作中的亲密程度很重要,但现在你们也是在远程沟通。

丹尼斯·维伦纽瓦:作曲也是一样的性质。我和汉斯·季默一起在做这部电影时,因为不能在一起工作,他也很崩溃。是真的。就像你欣赏音乐或演唱的时候,你能够感受到身体语言,你可以感受到身旁那个人的能量,你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说谎的。这不仅仅是智力的过程,更像是直觉,一种感知力。在同一空间,你能真实体会到电影和音乐给人的感受,所以对我来说很重要。当电影和剪辑快要完成的时候,我会邀请一些观众观看,和他们坐在一起,这个过程你能学到很多。你可以直接看到电影的感染力,你也能看到不足,你必须保持谦逊,虽然有时候自尊心会受伤,但你必须经历这个过程。这能让你学到很多,而这些是无法通过远程来感受的。

提问:但在视觉特效方面,远程工作的效果却还不错?

丹尼斯·维伦纽瓦:是的。这一次很关键,我和大师级别的波林·格里伯特一起工作,我们有着相似的对事物的感知。特效的过程与剪辑不同。如果说剪辑更像一起玩音乐的话,特效则是一个对所看所见进行反馈的过程。观看、反馈、修改、再等一两周看到结果的过程。这个时候有一个清晰的头脑,保持一定距离,有助于得到更自然的反馈。你需要专业的设备支持。目前为止,特效部分进行得非常好。

在《沙丘》项目中,我有全世界最好的特效团队,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鼓舞着我。我和特效团队几乎每天都开会,通过网络进行一小时的会议。当我在家里看到他们分享过来的画面,支撑着我度过疫情阶段,眼见着特效慢慢完成,工作慢慢完善。我们的团队其实分布在世界各地。特效团队成员有的在温哥华、洛杉矶、蒙特利尔,也有的在欧洲、亚洲,世界各地都有。所有人在家的努力成果,最后汇集到我这里。

提问:我们来细聊一下《沙丘》的世界。这是对弗兰克·赫伯特年小说的改编。你是如何执导这部电影?又如何看待它带来的压力和挑战的?

丹尼斯·维伦纽瓦:初读《沙丘》这部小说,那时我大概13、14岁的时候。坦白来说,我是一个偶然机会接触到这本书的。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这本书封面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深爱读书的青年。我喜欢阅读,并从中寻找各种新鲜事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展露出对科学的擅长,我开始对科幻小说越来越好奇,越来越讶异和惊叹,特别是《星球大战》。你知道,年《星球大战》的出现让我一下子成了它的目标观众。《星球大战》有很多元素取自《沙丘》。众所周知,乔治·卢卡斯也是《沙丘》的书迷,所以能轻松地从中汲取灵感,吸取一些书中的元素,一些神话体系,一些世界观架构和故事推动力。

《沙丘》是一本内容非常丰富的小说。第一次见它时就有这种感觉。我看到这本漂亮的书,封面上有一个蓝眼睛的男人。我现在还保留着那本书,仍然记得当时被它的封面所惊艳。我还记得我翻看了书的背面,它的确吸引了我,我深深沉浸其中,读完了这系列的全部小说。这是一个传奇,一共几本书,用某种方式描绘了世界的复杂性,美丽又丰富的文化。一个男孩离开家乡,不得不在一个新的现实中适应,在新的文化中生存,以一种谦卑的姿态去拥抱新的文化,在那个环境里生存。这让当时的我深受感动,我那时也是一个年轻男孩。同时我也认为这本书探讨了政治、经济,我们如何解决自然资源问题,自然资源的开发和环境的破坏。作为一个孩子,对我来说,这是一本复杂又充满力量的小说。通过一个强大又简单的普世故事,同时探讨复杂的议题。老实讲,它成了我那时最喜欢的书。我深爱着它,并且在我以后的生命中也将会持续这种热爱,它就像一个古老的梦。我曾对自己说,有一天我要把它搬上银幕。

我记得我很激动,当大卫·林奇将它改编成电影的时候,我非常激动,我一直期待着看到它。事实上,当我看到电影中有很多我深爱的元素后,我就觉得大卫·林奇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他是一位大师,我非常敬重他。但同时他的改编中也有另一些让我感到疏离的部分。那是他眼中《沙丘》的样子。我明白了不止一个《沙丘》的含义。有一种情绪总是触动着我,我对自己说:“也许是将来的某一天吧,我会拍《沙丘》”。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拍电影,但主要是加拿大的一些低成本电影,科幻片对我来说遥不可及。来到好莱坞之后,我开始拍摄更高成本的好莱坞大片。人们不停地问我:“你的终极梦想是拍什么样的电影?”,或者“你想要做什么?”,我一直说我想拍科幻片,我想拍《沙丘》。一个偶然的机会,传奇影业的玛丽·帕伦特和凯尔·柏伊特拿到了版权。他们一拿到版权给我打了电话,这可能是我开过最短的一次会议。我们只是说了句:“我们要一起拍《沙丘》吗?”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从一开始,我们就对《沙丘》原著以及这个故事该如何被讲述,有着同样的感触。在项目中我们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与合作。这个项目对我来说也是目前为止经历过的最大挑战。

《沙丘》剧照

提问:既然《沙丘》的影响力如此巨大,那么它对你之前的电影也有过什么影响吗?

丹尼斯·维伦纽瓦:我会说,它加强了我对无尽沙漠的渴望。对于保罗来说,关于沙漠,那些空旷景象的冲击,寂寞的冲击,都成为了他内化的、潜意识的旅程。这意味着当人物走向沙漠更深处时,我们也走到了他内心更深处。这是我从书中感受到的,自然景观对人类灵魂的影响。我在以前的电影创作中也有所尝试。我最初的影片,一男一女在沙漠中爱上了对方。更准确地说,是一段发生在沙漠中以失败告终的爱情。这不是巧合,而是我想要探究景观如何影响人类,自然如何唤醒内在情感。

你看我早期在约旦拍摄的电影《焦土之城》中也出现了沙丘。这部电影改编自瓦吉·穆阿瓦德的作品,我在其中展现了一部分沙漠,是在约旦取景拍摄的。我记得是因为我在约旦游走观察——电影的故事发生在一个陌生的中东国家,这个不存在的国家却代表了黎巴嫩的一个特定的历史部分。我经常说,我走遍了约旦,探索了约旦沙漠的每个角落。我记得我对自己说,这对《焦土之城》来说不够适合,但对《沙丘》来说却显现着近乎疯狂的美。如果我要拍《沙丘》的话,一定会回来这里取景。我确实这样做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沙丘》已经存在于我的作品中好久了。

提问:接下来的问题是关于演员的选择和拍戏时的合作。你是如何挑选演员的?更看重演员的哪些特质?可以结合《沙丘》这部电影,也可以谈论一下你的其他电影。

丹尼斯·维伦纽瓦:选择演员非常非常困难,是一个很有压力的过程,但同时又是一个让你兴奋的时刻,但同时又很紧张。你需要一个演员化身成这个角色,赋予角色语言和生命。更重要的是,你需要找到你的缪斯,你需要找到能激发你灵感的人,能激发你创造力的人,所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就《沙丘》而言,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非常有趣。

让我非常开心的是,我大多数的“第一选择”的演员都会被项目本身的魅力吸引,并答应参与这个项目。对于《沙丘》这部传奇一般的经典来说,说服人们一起加入并不是难事。刚开始提莫西·查拉梅就是我的第一选择,我心中的保罗·厄崔迪就是提莫西。和提莫西见面后我们立刻达成共识要一起合作。说服提莫西并不难,选择提莫西有几个理由:首先他是一个现象级的演员,他极具深度,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保罗·厄崔迪年轻的身体中住着老练的灵魂,提莫西也是如此,看起来比他的真实年龄还要年轻。有时我看着镜头中的他,感觉他只有15岁,但实际上他大概有23岁左右了,这真的很令人惊讶。他深邃而饱经沉淀的眼神也起到了很大帮助。而且他已有超越年纪的成熟,能够制造这种年龄的反差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他的一些特质也会让我想起过去经典时代的好莱坞电影明星。他是一个真正的电影明星,疯狂散发着个人魅力。你将镜头对准提莫西,会感受到魅力爆发的瞬间,就像摄像机突然被他吸引住一样,非常有魅力。这也是保罗需要具备的特质。保罗是一个需要在某个时刻领导和激励别人的年轻人,成为一个领袖,他需要这种魅力。而提莫西有这种魅力,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就像一个摇滚巨星一样。我需要那种魅力,我需要他可以刻画出保罗不同层次的性格。

现在我可以将(《沙丘》)所有演员都细数一遍,但这可能要花上3个小时,因为这个项目中让我有机会和一群现象级的演员们一起工作,而每一位的选择都有其特定的原因。例如我选择杰森·莫玛是因为他对待冒险放荡不羁的态度、他在银幕上的优雅、镜头中不可思议的笑容,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他打斗的时候像是一个芭蕾舞者。作为银河系最好的战士之一,需要呈现一种骑士般的高贵、勇猛,同时又不失幽默,他是这个英雄的不二人选。同时我也有幸和乔什·布洛林一起合作。他是我之前就合作过的演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细数每位演员,这个话题能聊很久。我曾经和乔什·布洛林合作过,我一直想和他再度合作,因为他是我喜爱的演员,也是我喜爱的诗人。他在片中扮演哥尼·哈莱克,一个诗人、战士,有时略显颓废。当乔什出现在银幕上时,你会爱上他的角色。尽管他的角色有时不修边幅,这正是我需要的。作为保罗最好的朋友,他也需要这种气质。我希望能和乔什·布洛林一直保持合作,他真的是一位非同寻常的演员。我也很早就想和奥斯卡·伊萨克一起工作了。奥斯卡完全符合小说对雷托公爵的描述。他也是当今最顶级的男演员之一,我一直在寻找与他合作的机会,最后他同意饰演公爵。还有斯蒂芬·亨德森,他的角色可以用“人类计算机”来形容。《沙丘》世界中不再出现计算机,人类决定把机器弃之一旁,使用大脑工作。其实我认为我们也应该这样做。斯蒂芬正好是我想寻找的,一个眼睛里充满智慧,同时又看起来像泰迪熊的演员。我想要观众在看到斯蒂芬的瞬间,就自发地爱上他,想要拥抱他。在确定完提莫西参演之后,我们紧接着邀请到的是丽贝卡·弗格森。选择她的原因也很多,她是一名伟大的艺术家。我认为她能胜任杰西卡夫人这个复杂的角色,这个人物层次很丰富。还有夏洛特·兰普林,这位长久以来我渴望合作的女演员,对我来说是一个传奇,我喜欢她有25年了。斯特兰·斯卡斯加德是我最喜欢的演员之一。我的老朋友大卫·达斯玛奇连,我希望我所有电影都有他的身影,因为我很享受和他一起创造人物的时刻。同样还有戴夫·巴蒂斯塔,我和戴夫在《银翼杀手》中有过合作,没有比他更适合演“野兽拉班”的人了。戴夫非常可爱,但他长得很凶很吓人,所以我觉得他很适合这个角色,他是一个能感动我的演员。对了,还有震·张,中文里应该叫“张震”。我从90年代王家卫的电影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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