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质/电子文学作品都是通过语言符号进行传播,它无限的文本内涵与想象空间,是文学作品经久不衰的魅力所在。而文学改编的影视作品是运时而生的新生艺术作品,它主要是通过画面与声音的结合带给大众以立体的感官享受。
影视改编作品与文学作品最大的不同则在于其语言的不同,文学作品是文字化语言,而影视作品则是图像化语言,也可称之为“镜头”。
镜头是影视的基本单位,它反映在屏幕上的就是画面。
倘若把摄影机比作影视的“笔”,那么画面或镜头就是电影语言的基本元素。从狭义上理解,电影语言就是指电影最基本的艺术元素——画面和声音。
因此,影视改编作品展示的就是视听综合的语言,再加之技术的辅助,以此达到“游心寓目”的娱乐效果,从而给观众带来更沉浸式的体验。
本雅明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中认为传统艺术带有一种“光韵”,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种光韵与中国传统文化“神秘”的语境有相通之处。
以中国戏曲来说,作为传统叙事艺术它具有不可复制性,带有本雅明所言的“光韵”,但发展到现代,影视艺术却在叙事上呈现相反的复制性,是一种新的震惊型艺术,消解了传统戏曲所散发的“光韵”。
与光韵型艺术(如中国传统戏曲)需要审美静观不同,震惊型艺术像子弹一样快速击中欣赏者,给他们带来的是一种消遣的瞬时反应。从光韵型艺术到震惊型艺术的欣赏体验,表现出从视觉向触觉、从个人静观到集体互动的系列转变。
当小说改编成电影后,影视艺术带给观众何种体验?
具体来看,从小说到影视,主要发生以下几个变化:
一是从想象式画面(意境)转向了具象直观式画面,从无声阅读转向了有声观赏,从静观思考转向了集体互动。
如此看来,声音和画面的结合使得影视剧更具表现力。
声音作为一种听觉感官和画面一起加入到影视作品当中,使得影视叙事最大程度地延伸了人的感官体验,这无疑使得影像叙事对现实世界的还原程度再次得到提升,真实感和立体感得以凸显。
小说《指环王三部曲》(《护戒使者》,《双塔奇谋》和《国王归来》)是牛津大学J.R.R.托尔金教授历时20年创作的一部史诗型魔幻小说。当好莱坞天才导演彼得·杰克逊以梦幻般的大手笔把托尔金教授的文字幻化成一幅幅精彩绝伦的画面时,更多人了解《指环王》,并沉浸在那个虚构的“中土世界”。
在电影《指环王》中,导演采用了远近交错镜头转换来营造立体的情感氛围。长远镜头给人宏伟宽广之感,短近镜头则容易拉近叙述距离,善于传达细微的、不易察觉的信息,尤其在表现人物心理活动上,有着不可低估的妙处。
如魔戒远征队穿过矮人族挖宝地窟时,远古巨大恶魔——焱魔出现,使得本就不牢固的窄长高空石桥节节坍塌,导演一方面用远镜头来凸显石桥的地势复杂多变,表现远征队员随时可能坠入深渊的危险;
另一方面又将镜头定格在具体的人物身上,从他们前倾跳跃的动作、害怕的神态、担心的表情、急促的语言等来营造紧张的气氛。
这种交错对比手法使得观众同步感受其中的惊心动魄,使观众有身临其境之感。再加之音乐的渲染以及逼真的声音特效,给予观众意想不到的听觉冲击和惊险体验,从而使观众的观影体验更加立体化。
同时导演还善于协调影片的色调搭配,以及将色彩与人的情感或身份相匹配,从而增加影视的画面美感,加强观众对其人物的认知与情感体验。
如比尔博的生日派对,烟火灿烂,灯光通明,连所有人的穿着都是五彩艳丽的。这些绚丽的色彩体现出了当地(夏尔)人们的善良淳朴以及当时的欢乐气氛。而当甘道夫严肃地要求比尔博留下魔戒时,其人物周边的光随着声音的增大立马变暗,而后灯光又随着语气的舒缓逐渐追回。
这些明暗的调节都能帮助观众更深刻地体验人物对话的语境,理解人物内心的情感变化。
除此之外,国内的神魔色彩的影视改编作品皆表现出视觉空间的美感与视觉景象的直观魅力。
如中国神话剧《香蜜沉沉烬如霜》,其影视剧展示的花界是清新幽美的自然花鸟世界,天界是大气辉煌的人工建造世界,这两个世界中的景物展示给观众的都是一幅幅仙气十足的美丽画境。
同时根据情节的发展适时加上恰当的配景音乐,渲染观众情感,从而给观众带来一场美妙的“视听盛宴”。国外的电影《霍比特人》更是强调画面的色彩美和逼真性。
其中主角居住的地方以绿色为主调,到处花团锦簇,十分安宁美好。其中与男主角一起猜谜的咕噜(类似真人的人物模型),他生气的时候,眼部脸部全身动作都极像一个真人,这就是卓绝的3D建模技术给电影带来极大的真实感,因此人们看到如此逼真的视觉效果时,会迅速地融入到电影情境中。
同时部分魔幻影视作品还采用3D放映技术,给予观众更加全面立体的观影体验,使观影的真实感和融入性都更进一步。
由此可知,由神魔小说改编而来的影视作品通过对观众的视觉、听觉、感觉等感官的调动,使得观众在观看之时能全方位地体验电影中的虚拟世界,全身心地沉浸其中。
观众在观影时感官世界的立体化,体现出其影视改编作品通过更加感性的渠道与观众达成共鸣与融合。
因此,超现实世界的感官立体化正是神魔小说影视化改编魅化的直接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