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小说是比拍电影更纯粹的创作万玛才旦

                            

作为小说家的万玛才旦,于年4月推出了最新小说集《故事只讲了一半》。关于小说的创作和因创作带来的愉悦感,与电影有着极大的不同,他说:“电影出来后要考虑面对不同文化语境的观众时怎么把故事讲明白,但写小说时我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只要完成自己的表达就好。”在今年5月将结束时,万玛才旦接受了《中华读书报》的采访,详细聊了小说和电影创作之于他的不同感受。

以下为采访全文,本文已取得授权转载。

写小说是比拍电影更纯粹的创作

丁杨

《中华读书报》记者

年,万玛才旦的首部长片《静静的嘛呢石》问世,这部电影先后赢得国内外多个(导演)奖项。此后至今,这位来自青海的藏族导演执导了《塔洛》《撞死了一只羊》等以藏地为背景,反映当地人日常生活的影片,这些电影多由他自己编剧,文学性浓厚,极富少数民族特质和地域特色。而早于他步入影坛前的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万玛才旦已开始发表小说,先是用藏文,后来用汉语,创作了一系列聚焦藏族文化、讲述藏地故事的小说,这些小说笔触淳朴、诗意,情感真挚、得体,是国内少数民族题材文学作品中重要的收获。

在最近出版的小说集《故事只讲了一半》中,万玛才旦继续他熟悉的现实题材(除了《尸说新语:枪》这篇),十个短篇,讲述着关乎情感、信仰、生死等永恒命题的故事,藉此塑造出若干生动、平静、立体的人物形象。贯穿这些短篇的题材、写法等共性之外,书中还是有些篇目显示出不同,比如《特邀演员》《你的生活里有没有背景音乐》《猜猜我在想什么》中的电影元素和镜头感,《尸说新语:枪》中的奇幻意味……这些小说创作于万玛才旦在电影拍摄之外的碎片时间,洋溢着与其电影作品异曲同工的从容节奏与人文气息,并且有着超出影像之外的想象空间。

接受本报记者视频采访时,万玛才旦正在青海。他说父母年事已高,近年来他的生活重心已从北京回到家乡,某种意义上,这对他的写作和电影项目亦有积极意义。他坦言电影工作占据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所以没有太多整段的时间去写大部头。短篇小说是他目前精力能胜任的写作体量,写自己想写的,抛开功利牵绊,他享受这种创作上的纯粹。

中华读书报:

这本小说集的名字“故事只讲了一半”可以概括您的很多作品——那种不把故事结局说透,留些悬念的写法。比如书中的《故事只讲了一半》就是典型的开放式结尾,《切忠和她的儿子罗丹》《诗人之死》则在叙事中夹杂着另一重叙事。追求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或者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在这两种写法中,您是否面临着某种取舍?

万玛才旦:

是会有一些取舍。比如我在写《切忠和她的儿子罗丹》时,叙事中又提到的另一个故事是民间非常普及的,大家都知道。所以讲述一个故事,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不然就只复述纯粹的民间故事。《故事只讲了一半》中提到的那个没讲完的故事,全貌我是知道的,但我觉得讲到一半突然停下,可能更加有意思。我写作的时候,除了考虑故事本身的主题,会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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