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小说电影改编作品来自于不同导演,他们不约而同地借助视听语言做到了对小说中麻木看客的还原、对小说中意象意境的承续、对小说中特殊元素的整合与创新,构成了“鲁迅思想铺就的视听世界”。
这源于鲁迅小说本身的复杂意蕴,又来自于学界、电影界对鲁迅小说特色和“要点”的共识。
“所谓看客,即旁观者,是指人们以旁观者的姿态面对事件与人。不论何种性质的事件,都如同看戏一般,对当事人没有理解与共情的心理反应。”
在鲁迅的小说中,看客不仅没有理解共情的心理反应,反而言说“枪毙哪有杀头好看”这类“吃人”话语,这类陈述在原著中屡见不鲜。
“在近20年的创作生涯中,鲁迅从未停止对看客众生相的审视和描绘,《呐喊》《彷徨》共收录25篇小说,其中有13篇直接描绘了看客,组成了独具特色的看客形象系列。”
这些看客常以面目模糊的群体形象出现,通过电影改编,这些面目模糊的群体形象通过视听语言得以具象描写,进而被呈现出了“被深化的麻木看客群像”。
“在鲁迅的小说中,人人都不由自主地充当着‘看客’,就连鲁迅自己也陷入了“看”与“被看”的思考中。在《呐喊》自序中,他言道“我的生命却居然暗暗的消去了,这也就是我唯一的愿望”“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遗憾的是这种自我审视在小说电影改编过程中被瓦解,而突出的“看的主体”的是那些麻木的、残酷的群众。
在5部改编的电影作品通过摄像、剪辑、声音等视听深入刻画麻木看客,他们变得更加令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甚至丧失人性、面目可憎。
他们中也有弱者,却也不放过围观弱者,当这些看客围观强者时,就会丧失了看的权力,如《铸剑》中三棺出殡时,百姓被蒙上了双眼,想看而不得看,即使是瞎子也要蒙上双眼。
当群众围观有武力的黑衣人时,因武力强弱差距看客们被吓得落荒而逃,《铸剑》中的上述两个场景均被俯拍,恰恰体现了政治权力、以及武力对人身权力的压迫,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们没有任何反抗,其中就体现出了鲁迅小说中关于“看客”的矛盾叙述状态——“看”也荒唐,“不看”也荒唐。
当面对“绝对弱者”时,他们时而戏谑、时而麻木的神情立刻涌上“屏幕”。在《药》中,华小栓病死,“看客”们挤在门框中,从空间构图上形成了一种挤压感,近景刻画“看客”们的神情,他们有的惊讶、有的恐惧、有的冷静、有的木然,镜头切换到对小栓面部特写,看客中却无一人对小栓的死报以怜惜。
5部电影作品中都提到了“死亡”,夏瑜的“死”、祥林嫂的“死”、阿Q的“死”、黑衣人和眉间尺的“死”、子君的“死”,他们都是麻木看客曾注视的对象。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就是在这种看与被看的多重关系中洞透生存与死亡状态下人所包含的社会价值和精神价值,具有深刻性意义和深久性意义的是,鲁迅